煙,紙與草的聯姻;煙,火與因的結合。煙,一點一滅,一亮一暗,猶如人生起起浮浮、悲歡離合。由煙我想到了生死,悟出了人生,古往今來,歷朝歷代,秦皇漢武、唐宗宋祖,無數風流騷客競相追逐,仍是闡之未盡。
火機一響,晶瑩的火焰,點燃了人生開端,宛如嬰兒呱呱墜地,猛吸一口,帶來無盡的快感。東方的“人之初、性本善”,西方的“人之初、性本惡”,都是對人來到世上原因的一種詮釋,但是童年歲月如流星般悄然已逝,是快樂的、無憂的、直爽的,但也是無知的、空白的、渴望的。
時光如水、歲月如梭。求學時代純真而又灑脫,大量復雜的信息和知識充盈而來,好的、壞的、新穎的、世俗的如洪水般涌入大腦,為我們融入社會注入根基。這個階段一些人止于高中、一些人折于大學,但是時間是公平的,只是人各有志,選擇不同。愛情的萌芽、個性的固化、思維的獨立等等,開始內化于心、外化于行,不知不覺,煙已吸掉三分之一,落下的煙灰,只能用來紀念逝去的青春。
三十而立、四十不惑、五十知天命,人生的喜怒哀樂、酸甜苦辣、愛恨情仇,體會的真正切切。大到為了國家、為了社會,小到為了家庭、為了自己,每個人都在勞苦奔波,或平庸、或絢麗;或平淡、或起伏;或歡欣、或悲苦,最終都會將時光化為一縷縷青煙,隨風飄散。所以才有康熙大帝的“向天再借五百年”,普京總統的“給我二十年,還你一個強大的俄羅斯”,可見,英雄人物對時間的憐憫。老舍先生的《四世同堂》中,小胡同中描寫的各色人物,又如百態人生,寫出了人性、人骨子里的良知和劣根,光明正大、助人為樂、愛國護家;貪財好色、吸毒賣友、求權辱國等等一覽無遺,且不論好壞良莠,都是人生的寫照。三十年黃金人生可能風起云涌、跌宕起伏,也可能安安穩穩、普普通通,為年終的自己留下回憶。隨著一抹煙灰墜入煙缸,彈指一揮間,三十年光陰匆匆而過。
退休是安逸而又平靜的,六十的耳順、七十的隨心所欲,有幸的耋耄之年。正如“對酒當歌,人生幾何!譬如朝露,去日苦多。”,煙也近乎燃盡。時光匆匆,春去春又來,身體衰老的腳步悄然加快,皺紋色斑的爬行迫不及待。所以才有李商隱的“夕陽無限好,只是近黃昏。”,史記中的“憑誰問,廉頗老矣,尚能飯否”,對權錢色物的欲望越來越低,對親情友情的期盼日益增長,寄希望于享受天倫之樂。人在世間的時光總是短暫的,最終,終究是空手離去,帶不走這凡世半點塵埃。煙的亮點離嘴唇越來越近,已經能夠感受到它的溫度,將煙頭捻滅的一瞬間,即可蓋棺定論。
吸煙有害健康,眾人皆知,欲戒者也比比皆是,然而仍趨之若鶩、樂此不疲,人生亦如此,有很多的無奈和憂愁,甚至會經歷唐僧取經路上的種種磨難,才能到達快樂的彼岸,但是為了短暫又或長遠的目標,都會像煙一樣盡情的燃燒自己,直到人生的盡頭。